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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赵凡尴尬的点头,说道:“好吧,被你拆穿了。”
他也不知是甄苒慧眼如炬,还是自己演技太烂,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,无关其它,演的再像也不会是真的。
四目相对,陷入了沉默。
过了良久后,甄苒眸光复杂的问道:“你……要走了吗?”
“嗯。”
赵凡愧疚的一叹,便语气真诚的说道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怀了身孕……若非这次阴差阳错的漂流到此地,恐怕”
话没说完,便被甄苒打断了,她轻声笑道:“没关系的,这怪不得你,只能说世事无常,造化弄人。”
“愿意跟我离开吗?”赵凡深吸了口气,这几个月一起犹如夫妻般生活的记忆,即便现在恢复了,他也说不清心中对甄苒是什么感情,但身为一个男人,对方为其生下一子,便有了本能的责任感。
“离开?去哪?跟你回家?”甄苒一句接一句的问着:“是因为孩子,才想带我走的么?”
赵凡一时语塞,便抬起双手插入头发中:“我……不知道,心中有个声音,让我带你们回家。”
甄苒望着他的脸庞,孤独又落寞的一笑,“凡哥,其实,你不是喜欢我,是想负责。而我,喜欢的不是你,是那个对我百依百顺像月亮围着地球转的傻凡。现在,两个互不喜欢的人,因为孩子这唯一的交集而在一起,扭转各自的命轮,会不会太残忍了?我无时无刻不记得,曾经有一个男人,仿佛天神下凡般,许我一生自由无束。”
“一生自有无束……”
赵凡若有所思,倘若按他的想法来,确实对甄苒太不公平了,她是傻凡心中的唯一,而神智恢复的自己,心中即便有她的位置,也是因为孩子。
这一点,初为人母的甄苒,却看的极为透彻。
“是我着相了。”赵凡感慨万千,他对于甄苒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是一个遵循内心的女人,不会勉强,更不会因为孩子父亲的强大便依赖。
而在这时,甄苒忽然笑了,说道:“凡哥,这里说我向往的生活,若你放不下孩子,就带回去吧,他跟着你,比跟着我好过一千倍一万倍。”
赵凡心脏一滞,他视线下移,落在了襁褓中的婴儿身上,那一个瞬间,真的想将之留在身边!可是,这样对甄苒就太不公平太残忍了,她知道怀孕时,有很多机会可以打掉胎儿的,但是,应该是为了身边有一个伴,不那么孤独,才选择让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再到如今到分娩。
整个过程中,赵凡提供了什么?抛除傻凡的身份,无非就一个蝌蚪形状的细胞而已!
虽为孩子父亲,却没有资格带走他!
赵凡眉宇间闪过挣扎之色,最终深吸了口气,他平静下来便道:“我觉得一个孩子,由母亲抚养最合适不过,况且我在外界,有很多棘手的事,因为我弱,芊芊遭到波及,都……”
说着说着,他的语气转化成了痛苦,其中又像有着滔天的恨意。
甄苒哪怕以前预料到外界发生了剧变,可此时对方亲口说出来,提到林芊芊时的神情就像阴阳相隔般,她便心里一疼,强大如江州武尊,竟会经此大劫,女人保护不了,他自身又受伤失了神智,难以想象过程是怎样的!
甄苒很想抱一抱眼中的这个男人,毕竟……他曾经是傻凡,在这段时光为自己留下值得一生去回味的幸福记忆。
不过,记忆中的那道傻里傻气的身影,随着今天的梦醒,已经悄无声息又顺理成章的远去了。
下一刻,赵凡便被起身的甄苒隔着孩子抱住,一道声音落入他耳中:“我的心,嫁给了傻凡,不会再给其它男人,若是以后你想孩子了,就回来看看,好吗?”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赵凡凝重的做出了认为正确的承诺。
甄苒放开了手,笑道:“下次你来的时候,他可能都会走路的。”
“不至于吧,我觉得勉强会爬还差不多。”赵凡也笑了。
接下来,二人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,视线不约而同的聚焦于婴儿的小脸蛋上边。
场面十分的温馨,却有着将要离别的淡淡忧伤。
直到一炷香之后,甄苒期待的说:“凡哥,先给我们的孩子取一个名字吧。”
“行。”
赵凡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,开始纠结上了,取个高大上的还是入乡随俗点的呢?
细数这段时光的点滴,以及万山瘠地的村寨,和加入狩猎队征战原始森林、荒山野岭。
他脑海中灵光一现,有了!
赵凡笑着说道:“单名,一个荒字,就叫赵荒,意为生于南疆大荒之中,而将来要成为顶天立地的荒圣!”
“好听,又有喻意。”甄苒点头,她没有异议。
赵凡伸手抚摸着儿子的手腕,并注入了龙阳之力,游走在其体内,渐渐的……他眼眸浮起了震惊之色。
赵荒的资质,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!
首当其冲的就是媲美瑶瑶的天生灵脉,完全凌驾于赵凡的慧根之上,不止如此,更蕴含着万山瘠地中独有的蛮荒之力,那种神秘力量的本源,远胜于龙曜镇的守护者刘婆子。
最为恐怖的是,这才降生体达到了堪比先天武者的强度,还无意识的汲取天地灵气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攀升!
按这个速度进行下去,十多岁恐怕就得相当于横练大师!
而这种身体,传说之中被誉为:“圣灵之体!”
所谓的圣灵之体,就是天地灵气的宠儿,换而言之,就算一辈子只顾吃喝玩乐不思进取,实力也会比绝大多数的超凡苦修个几辈子都强大……
赵荒的绝世天资,第一是因为他爹是赵凡,第二是因为龙凤如梦花!
毕竟,甄苒怀孕的时候,赵凡的肉身已经比肩武尊巅峰了。
除此之外,这小脸蛋若是长开了,绝对是神机门圣子端木寒那一级别的。
“圣灵之体,天生灵脉,蛮荒之力,这是真正的妖孽啊……”赵凡发自内心的笑着,他缓缓的说道:“苒儿,我预计一个星期就会离开,期间除了龙曜镇的因果外,再为你和荒儿备上一些护身的宝物以及修炼的资源。”
“谢谢。”
甄苒没有拒绝,她来到这之后,通过连续被三癞子两次差点染指后,就明白了一个道理,没有实力,自有无束就是个妄想的笑话!赵凡一去不知何时再来,期间若是发生危险,远水解不了近渴,而她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,哪怕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为赵荒着想。
“客气什么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赵凡边说着边站起身,“苒儿,你再睡会吧,虽为武者,可月子期也挺重要的,我去刘姑那一趟,等回来再给你做早饭。”
“嗯……”
甄苒闻言一暖,躺回床上对着棚顶不断发呆,凡哥和傻凡之间,同样是关心话的,同样是无微不至,然而确实差了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某种感觉,纵使她分的很清,却也陷入了矛盾。
……
不久之后,赵凡出现在了刘婆子的门前,他抬手敲了下便道:“刘姑。”
下一秒,门就应声开了。
刘婆子激动的双眼泛着红血丝,似乎一夜没睡觉特地在里边等着对方过来,此时,她敬畏的躬身行礼道:“参见主上。”
“快起身,无需如此大礼。”赵凡摇了下头,便感激道:“这些天承蒙您和村民们的照顾。”
“理所当然的,不值得一提。”
刘婆子没有居功自傲,她目光膜拜的看着面前的青年,对方神智真的恢复了,这双犹如内藏一世界般浩瀚无边的眼眸……才是龙曜镇真正的主上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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