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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说时无英雄,蔡琰肯定不答应,在她看来,刘擎便是妥妥的大英雄。
于她而言,先是救了她,后又护住了圉县,于大汉而言, 从去岁开始,刘擎便领兵四处奔波,平乱平叛,为大汉流血流汗。
这不是英雄,那是什么!
刘擎的注意力从信报转到了舆图之上,陶谦的一小步,是割据势力的一大步。
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,即便董卓废长立幼, 迎立刘协, 天下也只有一个皇帝。
关东联军提出要杀回雒阳,营救刘辩,改立回来。
董卓解决不了关东联军,于是直接解决了刘辩。
这样,即便联军与士族,最后也不得不认刘协,直到董卓被王允算计,西凉军祸乱长安,刘协颠沛流离,汉室颜面丧失殆尽,地方势力才趁势而起,这个时间跨度,持续了数年。
而现在,关东联军,士族阵营却突然得到了刘辩,大汉出现了两帝并立的局面。
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两个皇帝都不过是他人掌中权柄, 这个对汉室权威的损害,是双倍的。
由此可见,一个烂朝廷,也比两個朝廷并立来得正常。
“陶谦敢有如此逾越之举,说明汉室权威,已名存实亡。”刘擎由衷一叹,他能做的事很多,但偏偏无法立即改变天下人的想法。
这样是他建立龙山书院的目的。
“夫君,陶恭祖为何如此?”
“董卓与袁氏,若能分个强弱,或许陶谦之流还会再观望一阵,而经过一战再战,看着明显更加强势的士族阵营,却略略战败,陶谦之流,自然不会再奉袁氏为首。”
“夫君是否亦会介入此战?”蔡琰直言问道,眼中透着关切,既是对刘擎的,也有对圉县父老乡亲的。
刘擎中指无节律的点击着桌案, 开始思索此事, 想了一阵, 还放弃了。
靠!老子连陶谦入侵泰山郡都推敲的出来,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办!
直接带兵莽上去吗?
放开那两个渣渣皇帝!
刘擎一改语气,故作深沉道:“此事牵连甚广,得先于众臣商议。”
于是,刘擎当即叫班明传信出去,速召荀彧,沮授和田丰来邺县。
诸侯割据的大幕即将拉开,对于冀州的管理,也不能如此“铺张”得每一郡放一到两位大才了。
田丰与韩浩几乎令中山郡所有不法粮商破产,数十万石高价粮食,积压在他们手中,而中山郡乃至整个冀州的粟米价格,也稳定在五百钱每石。
甄氏为首的富商,成了接盘侠,不过,刘擎并没有进一步处置他们的打算,毕竟接盘侠也是有贡献的,他们几乎拿出了祖祖辈辈积攒的财富,交给了“幕后黑手”刘擎,而刘擎,将用这些财富建设冀州。
审配与赵云,几乎拔除了整个安平郡的豪强势力,如今安平郡,反倒是最清明的郡。
至于河间那位,只要他不碍崔琰事,刘擎就留着他安享晚年,富可敌国什么的别想了,衣食无忧是可以保证的。
刘擎撇开兖州舆图,又取过冀州舆图,端详起来。
说道管理创新,刘擎很自然的想到了三生六部制,或者更进一步搞内阁六部,运营起来就像公司一样。
各项分工,精细明确。
例如人事任命这一块,刘擎会的,就是一个郡放一个t0,t1 ,但再往下,便是各郡太守自己干的事了,以后显然不能一直这么干,人事大权,得抓在手里才行,得给自己找一位有眼光的人事经理。
眼光要好,裙带关系越少越好,为人一定要正派,像郭嘉这种“腐败份子”肯定不行,容易受他人糖衣炮弹侵蚀。
刘擎很自然的想到了戏志才。
出身寒士,为人正直,眼光独到,杠杠的。
这里说的人事,是指实务,而不是举荐登庸之类的,所以人脉不在考虑其中。
对眼下之事,刘擎也做了一些安排,老规矩,刘擎说,蔡琰写。
首先是命高顺渡河,让他在河水以南驻防,以防徐荣或袁绍突然对陈留下手。
其次,建议曹操进兵泰山郡“平黄巾”,然后“孟德”改“玄德”,ctrl+v,并且命朱灵也协同进兵,甚至可以往南靠一靠,暗示一下陶谦。
你能去别人地盘平黄巾,别人也能去你地盘平黄巾,毕竟徐州又不是没有黄巾军。
信件发出后,剩下的便是等待了。
趁着空闲,且今日是难得的阴天,刘擎便领着典韦郭嘉,一同去邺城中心视察施工了。
虽然没有挖掘机看,但现场依然声势浩大,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土木作业呢!
趁着阴天,民夫们干得热火朝天,他们主要是邺县的平民,其中一小部分,是河内的黑山军,如今在邺县过上了靠双手劳动就能养活自己的生活,参与建设的劳工不仅管一顿饭,而且还发薪俸。
在邺城,他们劳作所得薪俸,足够养活一家三口。
“看,大王又来了!”一名抬着木槌夯实土基的黑山民对搭档说道。
“休要乱看,专心做事!被监工听见,又要挨一顿骂!”搭档警告道。
黑山民撇了撇嘴,“我听闻城外也开工了,而且薪俸高了两成,咱要不要去试试?”
搭档瞅了瞅黑山民,笑得:“你也不撒一泡照照自己,瘦不拉几的,城外那是建墙,抬的石头有你人这么高,你也不怕把自己折了。”
黑山民瞧了瞧自己皮包骨的胳膊,嘿嘿一笑,还真是!
别说城外对体力要求高了,就算在这里,换作是他自己,也不会花钱请这样的来人来做工。
“也对,我这细胳膊细腿的,确实不合适,不过我很好奇,大王为何总来这灰尘满天的地方?”
搭档突然停下手中动作,望了望刘擎所在的方向,连带黑山民也停了下来。
“你来自河内,没有听过渤海王贤名也正常,我也不知道渤海王到底为什么常来这,也许是怕你小子死在工地上吧!”搭档胡诌道。
言者无意,听者有心,黑山民不由得想起了亡命山林,一天饱三天饿的日子,若不是有渤海王,将没有田地的流民悉数送来邺城,他们恐怕迟早要饿死。
而在这里劳作一月之后,他不仅每天可以吃得饱,竟然还存下了几十个钱币,就问你离谱不离谱。
渤海王于他,于和他一样的众多黑山民,皆有活命之恩。
所以搭档的说话不仅没有说错,反而说道黑山民的心中。
他相信:爱民如子的渤海王的心中,是有他们的!
刘擎掠过滚滚尘土,穿梭在郡府外围的工地之上,监工一脸谄媚的讲述着工程进度,还不动声色的夹带私货说自己多么用心,不吃不喝也会保证工程如期完成。
刘擎并不排斥小聪明,相反,这类人办事,通常会更加靠谱,他们很懂得钻营,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刘擎的脾性,所以会投刘擎所好,将事办好。
郭嘉一直不解刘擎为何三天两头来视察这里,心想主公有三个妻子,难道都不够主公忙活的吗?不过他马上就有第四个了。
“主公,看完这里,可还要去城外?”郭嘉问。
“不去了,你替我去一趟城外吧!”刘擎笑道,他当然是开玩笑的。
郭嘉:……
主公,不带这样的!喝花酒他不香么!
……
袁绍占据白马,转眼时间已经过去半月,如今,所携带的粮草已经用得七七八八,占据白马之后,并无粮草缴获,徐荣离开前,不仅烧了自己的屯粮,甚至将白马存粮都付之一炬。
快速,果决。
而且离狐的粮道,已经被徐荣断,如今的袁绍,不得不从鄄城运粮,必须途径濮阳,起初还算顺利,但最近,屡屡遭劫。
濮阳有谁,袁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。
除了吕布夺他的粮,还能有谁!
为此,袁绍曾派文丑所部出兵接应,结果文丑却被吕布击退了,粮草又被劫了。
而大军被徐荣牵制着,不敢妄动,小部人马又敌不过吕布,能到白马的补给,越来越少。
袁绍越来越气。
“公则,此番困境,有粮难进,该如何是好?”袁绍问郭图。
郭图似乎早有准备,当即回道:“主公,短期之内,可向冀州购粮,白马与魏郡,不过一郡之隔,主公可修书冀州刺史贾琮,请他帮忙采购。”
郭图的话令袁绍眼前一亮,一拍大腿:“哎呀,我怎么就没想到呢!”
郭图再道:“然此法只能维系一时,长久之计,吕布必除,主公……”
郭图凑近了袁绍,在其耳旁轻道:“不如命丁原前去征讨吕布,义父打义子,一打一个准,义子打义父,吕布不怕身败名裂乎!”
袁绍蹙着眉头望了郭图一眼,郭图心里咯噔一下,难不成说错话了?
“公则之言,与我所想不谋而合!”袁绍道。
郭图松了口气,还以为袁绍不喜欢这个计策呢。
他哪里知道袁绍最喜欢干这种事。
另一个时空,袁绍公孙瓒交战,清河人季雍背叛袁绍,袁绍本来派谁去攻打都可以,偏偏派一家老小在城中的朱灵去攻打,那季雍也不当人子,竟然真劫持朱灵一家充作人质,以致朱灵含泪攻城。
结果城是打下来了,但朱灵的一家老小也被杀害了,朱灵的大公无私之名,也是此战得来的。
现在,他又派丁原去打父子局,又想灭了吕布,又想试探属下忠诚,尽想着赢麻的事。
可曾想过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,袁绍阵营中投曹者,不再少数,而袁绍也贴上了刻薄寡恩的标签。
很快,袁绍的军令就传到了句阳县,也就是丁原驻地。
看了令书,丁原都愣了,丁原的副手张杨也愣了。
凡涉军政事务,按惯例都是避亲避嫌的,甚至汉末重孝重名,盛行复仇文化,这种事派仇人去,说不定能博好名,袁绍偏偏喜欢倒着来。
“建阳,此事难办。”张杨直接下了论断。
一来心头的坎不容易过,虽说断绝关系,老死不相往来可能没啥,可要他们刀兵相加,妥妥的贻笑大方。
他丁建阳还不想出这样的丑。
话再说回来,别人或许不直到吕布的厉害,可丁原张杨却知道的清清楚楚,他被徐荣樊稠联合击败,收拢的兵马也就三千人不到,其中一些还是新募的,对付吕布?没底!
就算侥幸赢了,天下人也看他笑话,可若是输出了……他已经输给徐荣一次了,还输得起吗?
“此战断不可为,然州牧之命,也不可违!”丁原两难说道,“回复袁绍,我与徐荣交战,负伤了。”
说着,丁原愣了愣,突然走向一旁的箭囊,从中取出一支箭矢,狠狠的扎向自己左臂,顿时矢锋投入其中,鲜血飞溅。
“建阳,你这……”
“演戏演真,稚叔,替我包扎,同时给袁绍回信。”丁原捂着手,一边坐下。
张杨当即喊人取过包扎工具,亲自为丁原止血包扎。
“你这脾气,还是这般较真,就算真不去,那袁绍还能如何!”张杨忿忿道。
丁原原本以为做了太守,不再用受人颐指气使,没想到不仅要受这些气,还要为袁氏流血流汗卖命。
吃人钱粮,替人办事,忍也忍了,如今雒阳与并州,已经是他回不去的地方,可万万没想到——
袁绍竟然叫他去攻打吕布!
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,换了张绣都得反。
假托伤病,真伤真病,算给袁绍个台阶,希望他能多想一想,下这种命令,合适么!
于是张杨将信送去了袁绍,一来二去,袁绍很快见到了张杨的信,信中称丁原身中箭矢,正在养伤,此事不宜出战。
“主公,此必为丁原假托之辞!”郭图当即识破,进言道:“若是丁原战斗中负伤,应该早早来报来对!”
袁绍不是不明白郭图的意思,而是如丁原所想,深入的揣摩起这件事来。
良久,他望着郭图道:“我知道丁原的深意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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