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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蒙蒙亮。
刚睡下没多久的史黛拉突然就醒了,多年的生物钟让她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。
天蓝色的眼瞳像是戴上了一层滤镜,呆呆地定格在某处,没有焦点。
加尔昨夜尽兴了,也没有完全尽兴,所以也没睡着。
看到对方这副痴傻的样子,有些好笑地盘坐到他的面前。
史黛拉注意到了眼前人,这才回神。
伸出手摸摸他,又捏捏自己的脸,确认着什么。
喃喃自语:“我还活着啊”
加尔表情古怪。
既开心,又不开心。
他已经尽可能收着力气了,对方还是这种被啪傻了的状态,让他有些不得劲。
啪——
史黛拉一巴掌,双手盖在自己脸上,呜呜叫。
“唔——对不起少爷,昨晚我我并不是我没有”
加尔还以为对方是不好意思,这幅表情的史黛拉可是很多年没见过了。
大方地微笑:“没事,我还挺满意的,有那么一种纸老虎的意思。”
一开始虎视眈眈,进攻性极强,开场破防,后续表演杂技口吞宝剑,还真挺像那么回事。
直到动真格了,小脸一瞬间煞白,可快把他吓死了。
史黛拉闻言,一个翻身,抓起枕头埋在下面,撅起屁鼓,做起了鸵鸟。
加尔咽了口唾沫,又有些火气上来了。
伸出手刚触碰对方,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抖。
他仿佛听见了‘咻’的一声,史黛拉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缩起身体,躲进了被子里。
只露出两只眼睛,怯生生看向他。
似乎是条件反射逃跑后,才察觉自己做错了事,担心他生气。
这弄得加尔进步不得,瞪着眼睛尬在那。
“少少爷,我要解释一下。”
史黛拉到底是察觉到了主人的尴尬,忍者羞怯探出双手,将他拉了过来。
这让加尔心情好了点,可还没等有所动作,就被史黛拉抱着脑袋,一把摁在了她的怀里。
“少爷,你你先别动,就先这样。”史黛拉咬着嘴,颤颤巍巍地说。
深吸口气,声音恢复了平时的状态,才继续说:“我要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。”
“鹿楼雷默老街是的?”他闷闷的声音,有些听不清。
史黛拉却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不,少爷,我要解释的。”史黛拉再次顺起了他的头发,这样熟悉的感觉让让对方平静下来。
“我昨天并不是要要勾引您,也不是吃醋了怎么样,这点我要说清楚。”
她昨晚虽然昏过去好几次,但是主人期间说了什么,她有用心好好记住。
而且这也是她的初次,也不太想忘记。
“我确实有点冲动了,少爷,对不起。”史黛拉将下巴贴在他头顶,回忆着昨天的事情。
“听到您已经有娶妻生子的意向时,我是很开心的。”
“开心?”他的声音有些不高兴。
史黛拉却不在意:“当然开心了,您从小就那么孤僻,喜欢的永远是别人的东西,我都担心您”
加尔‘闷’不下去了,撑着他的肩膀想要坐起来。
谁料史黛拉不知哪来的力气,又把他摁了回去,加尔不好使用蛮力,只能作罢。
史黛拉连忙解释:“虽然您可能不开心,但是确实是这样吧!您的恶趣味就连斯图西小姐都清楚,只不过我们都不说出来而已。”
加尔老脸一红,往‘深处’钻了钻。
斯入斯·阿满没脸见人了。
史黛拉还在说。
“啊!说正事。”
“所以听到你的决定时,我是开心的。”
“我想到您的未来,您会有自己的爱人,会有自己的孩子,我还能帮您照顾孩子,这方面我可是很擅长呢!毕竟您也算是我照顾的。”
“想到很多年后,家中的院落会有很多很多您的孩子嬉闹,您或许会坐在小亭中、或许在屋内,你看着他们笑着,我给您剥着橘子,我就觉得幸福。”
“不过您有一句话,让我突然有些害怕。”
她的手臂多了些力气,似乎想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。
“什么话?”加尔试着回想昨天说了什么,脑海中想到却都是晚上的战况。
“您说您很贪心。”
“当然了,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,虽然不太好,但是或许也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“那么少爷,等您未来结婚生子的时候,我是不是已经老了呢?”
史黛拉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,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倒她心中的不安。
她觉得少爷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,如果…如果非要自己说出有什么愿望。
那就是趁她还漂亮,将自己的这副模样,留在少爷心里。
“我并没有斯图西小姐那样的本事,我挡不住时间。”
“又想到前些天的事情,我很生气,所以一时冲动,才”
加尔趁着对方失神的功夫,趁机脱离了对方的‘魔爪’。
抬起头问:“什么事情?”
“啊?”史黛拉似乎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问这个,结结巴巴回答:“就就是您生日那天,史黛拉小姐为您准备的”
她低下了头,遮掩住眼中的失落,轻声质问:“我就不行么?”
加尔愣了一下,也想起了那一天。(请见第一章。)
“什么?”
史黛拉陡然抬头,红着眼睛大叫:“我难道就不行么?我不一直陪在您的身边么?”
“我知道您有需要,可是您宁愿去找别人,找那些不认识的女人,也不愿意找我么?”
“过去的事情真的过不去了吗?我已经忘记过去,为了能一直呆在您身边努力,这样都不行么?”
“您就那么在乎吉尔德泰佐洛的事情吗?!!!”
“明明我都那么努力了!我都那么努力了!”
她又毫无征兆地捂着脸,一边啜泣一边道歉。
“对不起少爷!对不起!我不该吼您,对不起,呜呜呜——”
“……”
史黛拉哭了很久,从不顾形象的号啕大哭,到后来的小声啜泣。
加尔没有安慰她,用一副奇怪的表情,盯着她看。
“什么不认识的女人?”
史黛拉很聪明,立马就明白了这里面有什么误会,哭声一顿,傻乎乎地抬头。
哽咽说:“不是斯图西小姐为您准备的吗?”
“不是。”加尔抱着手臂,一脸严肃:“就是她本人。”
“啊!?”史黛拉张着嘴巴,陷入了宕机状态。
似乎有些不愿相信:“可是,你整整一天没有出来”
“嗯。”加尔没有否认,斯图西可不是这只纸老虎。
史黛拉更傻了,开始胡言乱语:“她好厉害。”
“嗯。”
“少爷也好厉害。”
“嗯。”
“呜——”史黛拉再次光速翻身,做起了鸵鸟。
这次加尔倒是没有再骚扰她。
一直等到史黛拉再次冷静下来,他才出口。
“这么说,昨天晚上我属于乘人之危了?”
史黛拉将脑袋钻出来,歪着头:“您在说什么啊少爷,我本来不就是属于您的吗?”
瞧见加尔深呼吸的样子,她有些不解:“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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