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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好,风景旧曾谙。
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。
怎不忆江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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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市,许园。
这座位于城区,却闹中取静,占地数十亩的苏式园林,距今足有数百年历史。比起世人熟知的四大名园,许园这座私人园林虽然没有那么大的规模,但园中移步换景,咫尺之内再造乾坤,在布局、结构、风格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艺术特色。
只不过,此间风景,并不足以向外人道,数百年来一直是许家的私产。
在许家核心子弟心里,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——凤阁。
园中一处精舍之内,一个穿着淡黄色碎花旗袍、短发垂肩的女子,正伏在书桌上写字。
洁白的宣纸上,一首《忆江南》字迹娟秀淡雅,一如其人。
佳人如玉般的绝世容颜,此刻却带有一丝病态的苍白,就连嘴唇上的唇色,也难掩那一抹灰败。
“咳咳~~~”女人咳嗽了几声,几点殷红落于纸面,宛如盛开的朵朵桃花。
门外,听到动静的一个女孩儿连忙跑过来,看到这样的情形,连忙过去扶住她,心疼地埋怨道:“瑾姑姑,你怎么又不听医生的话,偷偷起来写字了!医生都交待了,让你多休息!”
听到女孩儿的话,女人摇摇头笑着说道:“不打紧,小瑶,我左右也没多少时日了,与其天天在床上躺着,不如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,打发一下时间也好。”
被叫做小瑶的女孩儿听到她的话,顿时红了眼睛,偷偷抹了一把眼泪说道:“呸呸呸!瑾姑姑,你又说什么胡话!家主请了那么好的医生给你治疗,一定能把你治好的。”
女人笑着转过身,看着眼眶通红的小瑶,伸出一只手,温柔地帮她擦了擦眼泪。
“小瑶,每个人都会死的,只是时间早晚而已。死没什么可怕的,这些年有你和倾城陪着我,我过得挺开心的,这辈子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。姑姑现在心里唯一牵挂的,就是你倾城姐,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听到瑾姑姑的话,小瑶哼了一声说道:“倾城姐心怎么这么狠!到现在都不来看你!”
女人听到她的话,摇了摇头,温柔地笑着说道:“傻孩子,你倾城姐是已经嫁出去的人了,自然要以夫家的事情为大。你自小在这里长大,难道还不知道凤阁的规矩吗?”
听到这里,叫小瑶的姑娘哼了一声说道:“凤阁的规矩我当然知道!只是姑姑你从小把倾城姐养大,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,现在到了这个时候,她却连回来见你一面都不行,这是什么破规矩!”
“你这丫头,打小这张嘴就没有遮拦!你说这话,当心让家主听了去,回头又要罚你!”女人一脸责备之色的说道,但眼底更多的却是关心。
“我才不怕家主,要罚就罚呗!”小瑶抹了把眼泪,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“罚什么啊?”就在此刻,门外响起了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。
听到这个声音,坐在藤椅上的女人连忙站起身来,一旁的小瑶也连忙转身,两个人齐齐朝着门口走进来的老者施了一礼。
“见过家主!”两个女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。
“不用多礼,碧瑾啊,你的身体这两天怎么样?”许万山走到近前,关切地问道。
“回家主,还是老样子,让您费心了。”听到许万山的话,碧瑾笑着说道。
“药还是要定时吃,积极配合治疗,知道吗?”许万山叮嘱道。
“谢家主关心!”听到许万山的话,碧瑾轻声道谢。
“你我之间不必客气。碧瑾啊,你对我许家是有大功之人,倾城现在跟了徐先生,很得先生器重,已经是先生的贴身助理了。这些时日她陪着先生去南省研制新式花炮,据说更是日夜相陪,先生对她很是喜欢!”许万山笑着说道。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!倾城这丫头从小就聪慧,学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透,如今她能得徐先生恩宠,既是她的福气,也是她这些年努力的结果!小瑶啊,你得多跟你倾城姐学知道吗?这么大的人了,别总天天光知道玩,不多学点真本事,将来哪个男人要你!”碧瑾看着站在一旁的小瑶,笑着说道。
“姑姑,你又说我!我才不要男人呢,我就要陪着你,一辈子都呆在你身边!”小瑶搂着她的一只胳膊说道。
“你这丫头,天天光说些疯话,哪有一点大姑娘的样子?”看着这样的小瑶,碧瑾摇了摇头,无奈地说道。
“碧瑾啊,我今天来找你,一是来看看你,二来也是和你说一声,你的事情我已经和倾城说了,她很担心你,但她现在需要陪着徐先生,一切要以服务徐先生为主,所以暂时不能过来。”许万山说道。
“家主,倾城侍奉徐先生,是她应尽的本份,也是她的使命,我要她回来看我做什么?她要真敢回来,就不是我教出来的倾城了,到时候看我不说她!”碧瑾笑着说道,温柔的眼神里却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思念。
“碧瑾啊,看来还是你最了解倾城。不过啊,倾城说不回来,徐先生却不答应呢。我把你的事和徐先生说过之后,你猜他说什么?”许万山笑着说道。
“徐先生?家主,你怎么能把我的事和他说呢?万一徐先生不高兴怎么办?”碧瑾担心地说道。
“放心吧,碧瑾。徐先生是重感情的人,不会因为我跟他说这件事情生气的。他听了你的事情之后,马上就跟我说,这两天有时间就带着倾城过来看你!”许万山笑着说道。
“真的吗?徐先生,他真是这么说的?”听到家主的话,碧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。
“当然了,徐先生当时还责怪我了呢,说这么重要的事情,怎么不早点跟他说!碧瑾啊,现在你看出来,倾城在徐先生的心目中份量有多重了吧!”许万山得意地说道。
“嗯!倾城这孩子,没有让我失望!”碧瑾点了点头,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。
“碧瑾啊,我今天来,还给你带来了一份特别的礼物。”许万山说着,拍了拍手,立刻就有两个手下抱着两个大纸箱走了进来。
“礼物?家主你来看我,还给我带什么礼物?”碧瑾连忙起身致谢,连声说道。
“哈哈,碧瑾啊,这个礼物,你肯定喜欢!”许万山说着,转身对两个手下说道:“把箱子打开。”
看着这两个包装结实的大纸箱,不光是碧瑾,连小瑶都好奇地凑了上来。
“家主,这里面装的什么呀?”小瑶将小脑袋伸过去,好奇地问道。
“等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许万山笑呵呵地卖了个关子说道。
下一刻,纸箱打开,露出了里面的真容。
“呀!这么多烟花!马上要过年了,太好了,我要放我要放!”看着两大纸箱的烟花爆竹,小瑶立刻开心地说道。
看着那箱烟花,碧瑾也好奇地问道:“家主,这些便是那位徐先生发明出来的新式烟花吗?”
听到碧瑾的话,许万山笑着点点头说道:“是啊,这两大箱子烟花,是倾城亲手给你做的呢。她还说了,这许园里一年到头也太过安静了些,马上就要过年了,让这里也放点烟花热闹热闹!”
碧瑾点了点头,径自来到那两大箱子烟花面前,从中挑出了一个圆筒状的大红色烟花。
看着上面精美的大红色包装纸上,用毛笔写的一个挺秀隽永的行书“福”字,碧瑾轻轻地用手抚摸着,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。
“这是倾城的字,一段日子不见,她这一手米字又精进了。”碧瑾看着那个手写的“福”字,微笑着说道。
“嗯,不只是精进了,最主要是心态变了。以前这丫头的字里,总带着一些些傲气,锋芒毕露的,现在看上去柔和多了。”许万山笑呵呵地点评道。
没人知道,一向深居简出,不问世事的许家真正主事人——许万山,还是当代书法大家!他的一手行书若是拿到外面,估计足以让许多自诩为书法界泰山北斗的所谓书法名家为之汗颜!
“阴阳交泰、水乳交融,本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。从倾城这笔字来看,她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极为不错的。”看着那个大红花炮上的“福”字,碧瑾温柔地笑着说道。
“那是自然!碧瑾啊,你是不知道,这个徐先生,真是当世奇人!这个新型环保烟花专用火药,现在可是从上到下关注的焦点啊!本来已经进入死局的东西,到了徐先生手里,竟然能够枯木逢春,起死回生!这等手段,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!”许万山抚着山羊胡须赞叹道。81
“家主看中的人,自然是不会错的。”听到许万山的话,碧瑾笑着点头说道。
“瑾姑姑,现在天已经黑了,咱们去放几个烟花吧,看看倾城姐做的烟花好不好看!”小瑶看着两个人聊天,觉得有些无聊,手里拿着一个烟花兴奋地说道。
“你这孩子,急什么!等你倾城姐和姐夫回家再放不迟!”碧瑾嗔怪地瞪了她一眼,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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