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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那九驸马不再说话,鲍芥眼神冰冷的朝着那五名护院又是吩咐一句:“一百五十杖,拉出去打,免得这贱商身上的腌臜气辱了这圣学之地。”
片刻之后,那五个护院再次使上全力的冲上来。
薛君忧虽说心里无比闷堵,可念在安阳对自己不错,他一向又是明事理的人,这顿打挨也就挨了,全当为安阳。
又是强硬挣脱开那五人,薛君忧咽下这口鸟气,转身便朝学堂外走去受罚。
只是刚走出几步,却听得那先生又在背后言道:
“贱商者,损人利己者也,凡商贾之家,商人皆无德行,商妇皆浪荡不知羞耻,商人之后,更如决堤蝼蚁,入体之虫,为祸为害。”
话音落,薛君忧脚步一停,眼神一凛,双手缓缓握紧,最后攥拳。
他自幼被抱到薛家,薛家待他如亲生,奶奶慈善对他,养母亲情待他,兄弟嫂子更是自幼与他相伴。
在这个世界,他十岁以前体会的是另一种毫无杂质,至情至善的养育亲情。
看在安阳的面子上,如何说他都可以忍,但侮辱他家人,绝对不能忍!
“快点出去!先生都如此说了,不要辱了这学堂。”
就在此时,身后护院推了薛君忧一把。
此举只如一条引信,明火一起,迅速点燃薛君忧心中怒火。
只见得他头上青筋暴起,随便揪起其中一人的领口便把他当做一块石头般,朝堂中扔去。
还好那先生嘴碎身子也灵便,眼疾手快的逃离了位置,但听得身后一道稀碎砸落声,原来讲学的座位被扔过来的护院给砸了个稀巴烂。
“贱商!你要砸了这学堂不成?此乃圣学之地,皇家之所,大不敬!”鲍芥指着薛君忧大吼道,气势上却早没了原先辱骂商人的那种盛气凌人,高高在上。
一众驸马立刻躲得远远的,看得甚是解气,如此一幕,那曾是他们在心中幻想过多少次的场景,奈何他们自己手无缚鸡之力,只得忍辱听话。
薛君忧见整个学堂空出了一片,理都没理那臭嘴先生,脚尖一提那被扔出护院掉在地上的长棍,像是棍中顷刻有了灵魂,木棍从地上高高弹起,被他接住,抓在手中,斜握于身前,又徐徐移到身后。
如一杆威威长枪,如一位赫赫将军,鹰视狼顾,威风八面。
那剩余的四人立刻抬起手中长棍,直直对着九驸马,吞咽一口,还从未见过如此学生,更没见过如此商人!
薛君忧低垂眼眸,冷音轻出道:“薛某持械,只为教训辱骂我家人的腐儒。诸位与我无怨,若是不拦,绝不会伤及诸位一根汗毛。”
“我等既为学院护院,每月拿月例,自当为学院尽职尽责。”众护院话说得很硬,语气神态却是肉眼可见的软。
“那薛某只能尽力让四位无痛倒下了。”薛君忧攥紧手中长棍,眼神冰冷。
他十岁与老师学武入道,习得老师前半生绝学。一套涅槃自在枪法,顺境犹如彩凤翱翔九重,自在悠然,逆境又如凤凰涅槃,顽强不屈。
“呀哈!”
几道壮气嘶吼,那四名护院挥棍便下。薛君忧双腿反曲,整个身子下腰一半,长棍挡在身上,四棍狠狠打在了上面,却是没折。
薛君忧手中发出寸力,上面四棍被反弹而起,那四位护院也双手发麻的朝后退却。薛君忧起身,手上长棍朝各处迅疾而出,分别朝他们四个脖颈打去。
不轻也不重,直直将他们打晕在地。
鲍芥见了,一看这贱商果然学过武,立刻从离他最近的门逃走。
“别跑!”薛君忧一道高音,提棍便追了上去。
一众驸马站在原地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过了一会儿,像是想到一起去了,异口同声道:“还愣着干嘛?去看看鲍芥怎么死的啊!”
说罢,七个受尽憋屈的驸马像是压抑太久,朝着学堂外鱼贯而出。
却说薛君忧追出了门。
这腐儒不仅嘴巴毒,双腿蹬得也蛮快,薛君忧又没学过轻功,只得在后面提棍死追。
死死追到了住所庭院,只见那教习先生大声嚷嚷着学生打人了。
此话一出,院中有了响动。这里是各位先生居所,又是当朝太傅所住之处,守在这里的护院尽数涌出,竟是出来了二三十人。
薛君忧有仇必报,将长棍在手里掂了掂,起手朝着那腐儒后背掷过去。
正中靶心,听得那腐儒嘴里发出一声惨叫,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后,疼的再爬不起来。
正此时,那一个个持着长棍的护院也过来了,薛君忧随手抓起个幸运的,躬身就是一下背摔。那人摔晕过去,薛君忧顺势又提起一木棍。
如长枪般直入身前人群,其势其威,吓得一群人本能朝后退却,只见得那长棍从眼前刺过。薛君忧振臂,朝着左右挥动,那长棍仍是重重打倒左右一片。
见有其他护院从各处接近,挥棒。薛君忧迅速抽回,单手触地,猛地下腰,周围挥过来的棍棒全扑了个空。
再反观他右手那一根长棍,于抽回过程中上下变换了位置,前头变尾,如凤凰回啄,一棍将身后最近的那几名护院敲倒。
此乃涅槃回凤。
一招才完,一招又起。
薛君忧触地那一只手使力,整个人腾空翻起,长棍在手中舞动,快准狠地朝各个脖颈点去。
不轻不重,又是几人倒地不起。
一道厉声掠过,重重的挥棍力道划破薛君忧面前空气,他傲然而立,长棍斜竖在身前,脸色冰冷,气愤。
众护院见他来势汹汹,都各自朝后退了两步,变成只围不打。
薛君忧见他们怕了,便也做出让步。正所谓先礼后兵,他心里还是想着安阳,不能让他们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。
于是伸手指着倒地那腐儒,振声高音道:“闹到如此地步,非我本意!是那教习出言辱我父母兄弟,古之有言,尊师重道,可师见我如蝼蚁,害虫,如此烂师,不尊也罢!”
众人一听,脸上也都有了犹豫之色,倒不是相信薛君忧的话,主要是能不打就不打,他们每月就领那些固定月例。当这个学院护院主要是没什么危险,但遇上这么个人,自然有机会不玩命那就不玩命。
正在双方相互对峙之际,一道浑厚嗓音打破僵局。
“都先退下吧!发生何事,可与我说说,不必动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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