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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吧,陆怀安说自己能,他们就暂且相信他确实能。
对于纺织厂,市里也是非常心痛的。
它结束得太出乎意料了。
杜厂长更是郁闷。
明明都盈利了,赚了不少钱,怎么今年就非要散伙?
新机器是陆怀安的,他也占了一点份额,但是他真的没想到的是,旧机器能坏得这么快这么彻底。
开始只是过热,检修人员也不说别的,就说他们用得太久太频繁了。
后来减少了用时,诺亚这边普通的面料也都没从他们这边进了,却还是时不时地坏。
坏的多了,让人忍不住焦躁。
他其实也理解这些想退出的伙伴,但是又舍不得好不容易做出的一番事业。
求到陆怀安这边的时候,他也没想过陆怀安能给他力挽狂澜,只是希望陆怀安能给个合理、可行的建议。
谁成想,转头陆怀安就被抓了。
这几天杜厂长那是饭吃不香,觉睡不好的。
可是也没有办法,历史的长河,不会因为他一个小人物而改道。
反正闲着,他也就四处找点关系,看能不能把陆怀安捞出来。
厂子怕是做不成了,也不知道新厂长啥时候来就任,他索性趁着还坐在厂长这个位子上的这点子时间,为陆怀安说几句好话吧。
这天求到一位有点本事的人这里,听说杜厂长是为了陆怀安来的,这人眼神都不大对。
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,杜厂长尴尬地笑了笑:“呃,是很为难是吗?我知道我知道,没关系的……”
毕竟要把已经被抓起来的人捞出来,谁也不敢打包票,他也只是过来碰碰运气罢了。
“你说的这位陆怀安,是不是诺亚的厂长?新安村的那一位?”
杜厂长愣了两秒,才想起来,哦,现在确实是叫新安村了:“对,没错。”
这人愉快地笑了,拍了拍他的肩:“那你可来迟了。”
来迟了。
杜厂长整个人都懵了,耳朵里嗡嗡直响。
怎么就迟了呢?陆怀安这般人物,居然这么快就被毙了?
这人笑眯眯地看着他,把后半句说完:“陆厂长已经出来啦!经过……”
后边的话,杜厂长压根就没听了:“我先回去了!”
特么的,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!
吓死爹了!
一路跑到新安村,正好看到陆怀安从车上下来。
村民们自发的放起了鞭炮,钱叔还给整了个大火盆搁门口:“来来来,跨火盆了啊!”
陆怀安虽然觉得这没啥必要,但还是给面子的大步跨了过去。
还拿柳条枝给打了打,直接给送到里头洗澡换衣裳去了。
杜厂长挤了好久,才勉强挤到前头:“老钱!”
“哎哟。”钱叔嘴都快笑歪了,瞅到他,连忙请他进来:“来的挺快呀!怎么搁外头转悠。”
“我这不是挤不进来嘛。”杜厂长帽子都挤飞了,这会子才感觉脑袋顶儿有点凉,一挥手:“算了,这个不重要,陆厂长这啥情况呢,没事了吧?怎么处理的?”
钱叔也是一脸懵呢。
他都快喝死在酒桌上了,昨晚上是被拖拉机拉回来的,结果一醒来就听到了好消息,那是兴奋得一蹦三尺高。
其他人更不用说了,一个个喜气洋洋的。
老江手一挥,杀了头猪,说什么必须搞桌酒。
外头吵吵嚷嚷的,里边陆怀安刚脱了衣服,就听得门一响。
都吓了一跳,连忙回头,却看到沈如芸关好门走了过来:“你没拿衣服。”
“哦,放那吧。”
沈如芸走到他身边,看了下他的头发和胡子:“都长了,理不理?”
一摸,好像是长了不少,陆怀安嗯了一声:“理一下吧。”
反正理了发也是要洗澡的,他索性坐了下来。
工具都现成的,水也很多。
沈如芸也不是第一次给他理发了,动作熟练得很:“我拿你的笔名,发了几篇文章。”
这事陆怀安是知道的,他一听就笑了:“嗯,这事你干得很漂亮。”
尤其是这个度,掌控得非常好。
既弄了【有闲】这个笔名的名气,又固定了他的身份的观点,不会让人产生恶感。
关键是,她没拿这个笔名做什么具体的、针对性的发言,不会让上边觉得他是个威胁。
顶多就是认同,这些观点确实都是他自己琢磨的,不是个草包。
沈如芸听了他的夸奖,心里却反而涌起一股酸涩感:“不是我做得好,是你自己的功劳。”
文章都是他的。
“还是你选择的时机很重要。”陆怀安看了眼镜子里的她一眼,声音柔和了些:“苦了你了。”
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。
手一顿,沈如芸眼圈红了。
她吸了吸鼻子,忽然道:“我没事,只要你好好的,我也会好好的。”
等她养完了,陆怀安放下镜子,伸手抱住她:“想哭就哭吧,憋什么,人都给憋坏了。”
沈如芸用力地抱住他,放声大哭:“我,我好害怕……”
虽然他自己是做了准备进去的,甚至,很笃定自己不会有事。
可是他一去就没了消息,她真的非常担心。
摸了摸她的头,柔得陆怀安心都软了。
下意识地,他脱口而出:“如芸,我们要个孩子吧。”
这样,以后他出什么事的话,她至少还有个牵绊,有个底气,不至于让人吃了绝户。
沈如芸怔住,愣了几秒,连哭都忘了。
“……”
是不是不方便?还是说她现在学业重,不能要孩子?
陆怀安这才想起,她现在还是个学生,忍不住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莽撞,迟疑地道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靠在他怀里的沈如芸抬起头,泪花儿还挂脸蛋上呢,眼里已经涌起一丝不确定:“你……不是不行吗?”
一股怒气从脚后跟蹿起,陆怀安当时就炸了。
“什么不行?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?”
反了天了这是!
不就进去了几天,她居然怀疑起他的能力来了?
沈如芸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连忙找补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我我……”
是个男人就不能接受别人说自己不行。
更何况,这是自己的女人。
陆怀安眯起眼睛,危险地盯着她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刚才她可是脱口而出的,都不过脑子说出来的话,一般这种话才最是实诚。
“我,我就是……”
瞒是瞒不过去的,陆怀安又不傻,这会子想个谎话,回头需要更多谎话来圆。
因此,沈如芸没有撑三秒钟,就老实地交待了。
陆怀安万万没想到,居然会是这样……
他不过是体谅她年纪小,不忍她再吃一次亏罢了。
当年她怀了孩子,五个月的时候说摔了一跤,当天痛了一晚上,第二天孩子就没了。
那还是个男娃,他妈当时可没少在人前哭诉,说她太不懂事了,居然把孩子摔没了。
任谁家媳妇都没得这般的,这不是要他绝后吗?
陆怀安当时实在是心疼得过了劲,整个人晕头晕脑的,实在不乐意听,吼了她一句,她才算是闭了嘴。
只是她那句,到底是年纪小,怀不住,还是叫他听进了心里。
确实是太小了的原因吧,孩子没了,她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,后来更是引发了一连串的事儿。
因此重来一回,他不在乎孩子是男是女了,只希望她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就行。
他这般体谅她,她却在后边一个人瞎琢磨了些啥玩意儿!?
陆怀安哭笑不得,揪着她啃了两口,亲得她晕乎乎不知天地日月,才哑着嗓子道:“外头人多,暂时放过你,晚上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。”
听得沈如芸心如火烧,面红耳赤的逃出去了。
瞅着她的背影跟只小兔子似的,陆怀安爽朗大笑。
这一笑,胸口那股子郁气,顿时一散而空。
洗了个澡,他神清气爽地走出来。
酒席已经布置妥当,只等着他这个主人公入席了。
陆怀安也着实好一阵没喝酒了,也知道在场的都是他兄弟,他们没少为他奔波劳累,索性来者不拒。
“喝就喝个痛快!”
“好兄弟!喝!”
一直喝到天黑了,陆怀安才摇摇晃晃的起身:“不,不行了,不能再喝了……嗝。”
“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!来!干一杯……”
不行这两个字刺激到了陆怀安,他陡然一激灵,却发现倒了不少人。
歪七倒八的,各家媳妇老娘都在费劲扒拉着往家里拖。
幸好,他没喝太多,后边感觉快醉了,都是让钱叔代他喝的。
沈如芸一直在旁边盯着呢,确认他们不喝了,连忙上前扶住他。
“还好吧?没事吧?头晕不晕?看得清路不?”
亲亲热热的,半搂半抱的把陆怀安拖回家。
陆怀安乐得美人在怀,索性眯起眼睛装醉了:“唔,我没醉……我还能……喝……”
“还喝,再喝要吐了都。”
一旁喝趴了的钱叔勉强抬起眼皮子:“我觉得……我,嗝,喝的更多……”
可惜,没媳妇的人是木得人管的。
果果早睡了,龚兰把自家哥哥送回了家,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搁这趴着呢。
“醒醒,老钱?”
也安排了人管这一扒拉的人,是沈茂实他徒弟带的几个兄弟。
只是人太多了,一时照顾不过来,看着是龚兰,他们也就没在意了。
沈如芸好不容易才把陆怀安弄回家去,还贴心地给倒了水给他洗漱。
伺候完他,她都快累趴下了:“啊,累死我了。”
结果他洗漱完,一翻身就把她摁床头了:“嗯,伺候我很累?那我来伺候伺候你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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