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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!你内力尽失?”
“小点声,嫌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?”
王柄权白了朴问一眼,在他讲出这件事前,就已经料到了对方会有这种反应。
“师兄,到底怎么回事?”
王柄权叹了口气,“一山还比一山高,遇到个硬茬子, 豁出去半条命才把他拼死,不过自己也拼了个山穷水尽。”
“居然有人比你还厉害?”
朴问有些难以相信,自己已经是北突第一勇士了,王柄权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线,料想应该算是中原第一高手了。
现在突然冒出个比他还要猛的狠人,莫非是什么西赤第一金刚?东罕第一杀手?
王柄权看着桌上的古籍, 平静道:
“那是一个奇怪的和尚, 武功路数不按常理。年纪虽不足花甲,却能使出好几种练至大成的佛门功法。”
朴问这些日子因为月饼的事情, 特意研究过一段时间佛法,对于佛门功法也顺带了解一二。
都说佛家讲求渡人为善,慈眉善目,可若仅是如此,那八大金刚、十八罗汉又从何而来?
佛家与世无争,可不代表他们争不过,若是他们想争,恐怕那些个自诩独霸一方高门大派,也需在佛门面前放低姿态。
暂且不说那位传说中,可以一苇渡江的佛门祖师达摩,单就中州那座享誉江湖的丛摩院,引来了多少江湖人士的觊觎?
丛摩院作为中原四大名院、佛门八大祖庭,历史之悠久,底蕴之深厚,非任何一个门派可比拟的。
这些年来,单就偷溜进丛摩院,企图偷上一两本武林绝学的江湖好汉,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。
若不是院中那一十八位铜身罗汉, 藏经阁的经文怕是早就一本不剩了。
光顾丛摩院的人,除了正道邪道,亦有歪道魔道,这些人最终无一例外,都被一十八根铜棍架出了院门。
其中最出名的一位,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偷的苏巧巧,照样被人发现,提溜出了院外。
据说这位有着不俗容貌的女子,愣是在寺外骂了一天一夜的“死秃驴”,可惜寺内仿佛人人耳聋,不去搭理她。
丢了名声又丢了脸面的天下第一女神偷,没有办法只得讪讪离去。
但即便这样,关顾丛摩院的江湖人仍如过江之鲫般,络绎不绝。
为啥?因为那帮子和尚心善,轻易不伤人,除了被扔到地上时,屁股会疼一下,就再没其他损失了。
而当日赖头和尚所用之招数,都是在丛摩院成名已久的绝学。
赖头和尚出现得蹊跷, 让王柄权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,所以此行他正好趁机去询问一下。
……
王柄权简单和朴问说了几句修行要领,后者虚心受教,在他心里,师尊一直是被天雷给劈死的,因此对于有关传承之事,他都是极为上心。
王柄权见状也不点破,反正等他修习到分身一项时,自然能明白师尊的“良苦用心”,王柄权还期待着他精彩的表情呢,现在点破,岂不是相当无趣。
回到自己的房间,严荣荣仍旧瞪着眼没睡,王柄权知道她心中所想,便舔着脸凑上前解释。
费了好半天口舌,对方好不容易将信将疑饶了他,二人这才吹灯睡觉。
……
次日清晨,天刚微微亮,一行人就出发了。
由于昆仑奴阿茶的加入,使得原本有些冷清的车厢内热闹了起来。
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,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适用的。
严荣荣、月饼、阿茶,三个无论年龄、身份、甚至种族都不同的女人,竟能硬生生地聊到一起。
王柄权也是被吵得受不住,最后只能暗道一声“女人”,然后撩开车帘,钻出去和朴问聊天打屁去了。
“师兄,你怎么出来了?”
“里面太闷,出来透透气。”
王柄权从怀中拿出一根麦芽糖,塞到了嘴里。
这也算是珍建府为数不多的特色小吃了。
“师兄,昨晚我按照你教的练了下,确实有种凉气入体的感觉,不过这凉气太过稀薄,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用。”
王柄权点点头,朴问的话在他意料之中,这天地间灵气稀薄,仅够练气期使用,过了炼气期就作用不大了。
依照朴问之前展现的身手,境界应该和自己差不多,所以这吸纳天地灵气的法子,估计在他身上用处也不大。
王柄权之所以没将可以有助于修炼的玉佩送出,一来二人并没有熟到那个份上,二来以后说不定自己还能恢复功力,到时候还能用上。
将嘴里最后一块麦芽糖嘎巴咬碎,吞入腹中后,王柄权开口道:
“书籍里面记载着一种术法,以你现在的境界,应该可以施展。”
“术法?”
朴问有些疑惑,吸纳天地灵气,他作为一个习武者还是能理解的,但说到术法什么的,就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。
王柄权点点头,以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骇人的真相:
“师尊他老人家,原本是神仙来的。”
“啊?”
若不是这话出自王柄权之口,朴问是断然不会相信的,但看对方淡然的表情,似乎又不像在骗人。
“教我。”
“不教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师兄吝啬,实在是这门术法蕴藏了师尊一个惊天秘密,回头你让月饼帮你翻译下,你自己练就成了。”
王柄权的话越说越让朴问好奇,不过看对方的样子,肯定不会说的,还是等休息时,让月饼帮自己看看吧。
马车一路向西南行驶,接近傍晚时分,来到了一片竹林。
竹林一般在南方居多,在北方比较少见,但也会有人专门种植竹子观赏,甚至京城很多的达官贵人,会仿照苏氏园林,不惜重金从南方将竹子移植到自家府邸。
王柄权的安康王府就有一片小竹林,里面全都是在南方都极其珍贵的湘妃竹,由专人负责打理。
王柄权这种人自然不管它珍不珍贵,每到春天,就扛着锄头挑着篮子进了竹林,撅着屁股挖上半天,等他出来已经挖了满满一篮子竹笋,看得打理竹林的工匠一阵心疼。
或许是和竹子有仇,每每路过竹林,他都要薅上一棵竹子,要么附庸风雅,学别人做支竹笛,要么将竹节砍成一段一段,用来盛酒或者做竹筒饭,再不就把竹叶全撸下来泡酒。
反正那一小片竹林在他的折腾下,已经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,负责打理竹林的工匠是既不敢怒,也不敢言。
现在这么大一片竹林放在面前,一直与竹子过不去的王柄权,反而兴致缺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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